那一張陳文茜捐款援助烏克蘭難民的收據

       知名節目主持人陳文茜在8月4日,於臉書「文茜的世界周報 Sisy's World News」以《做我能做的事,説我該說的話》為題PO文,這一篇PO文,用一張捐款收據,訴說她對苦難眾生的關懷,並特別在結尾提及,「圖片第二筆捐款烏克蘭難民收據,願您也加入」。

以下為陳文茜在臉書「文茜的世界周報 Sisy's World News 」PO文內容:

       昨天收到一張收據,想起來俄烏戰爭時,剛好二月底,我能做什麼?

       我在美國求學的時候,受的歷史訓練是年鑑學派,它的創始人是一位法國歷史學家Marc Bloch。對於歷史他的核心見解之一,以市民生活的各種資料,包括地契、貿易往來的紀錄、單據……建構歷史。

       人,才是歷史的核心:不是國家,不是高高在上的皇權鬥爭,朝代更迭。

       Bloch用很庸俗的話,他不愛國嗎?

       一次大戰,他丟掉歷史學家的筆,上戰場打仗。他的手扣著槍板,也扣問著歷史。

       他看到戰壕裏大批死亡的年輕孩子,聽到他們夜裡的泣聲,也看到他們殺敵叫喊壯膽往前衝的背影。

       這一切太殘忍了。Bloch以為歷經俗稱一次大戰,歐陸史上最大規模的國家殺戮死亡事件,「人類」總會學到一些教訓吧!

       回看一次大戰開始的理由莫名其妙,奧匈帝國公儲被激進民族主義份子殺死,沒有外交斡旋,立即宣戰。

       戰爭的結果,奧匈帝國垮了,一無所獲;巴爾幹半島的民族主義鬧到今天一百年後,尚不得全然安寧。

       這些帝國及古老悠美的文明,都擋不住激進的主義。

       一次世界大戰結束的理由,只有一個:死太多人了,大家都打不下去了。

       想想戰爭的開始是因為無思考的狂熱,結束也只是因為無神聖的悲咒,承擔不了了。

       歷史學家因此稱一次大戰為:Unfinished War,未完成的戰爭。

       人,會學到教訓嗎?

       一戰結束後二十年,二次大戰開打了。坦克車,轟炸機……更先進的德軍武器使死亡人數更快速的增加。Bloch都四十幾歲了,身處法國人的投降主義,他受不了,決定再度丟下歷史的筆,參加游擊隊。1943年,Bloch被德軍逮捕,終而槍斃。

       他是勇敢的,他更是慈愛的。當時的他問了上帝一個問題:歷史是不是出賣了我們?

       任意開戰或是誘發戰爭的人,都是殘酷的。我是戰爭史的閱讀者,我也是戰地春夢的迷讀者。

       戰爭的受害者,死了,沒有埋身之地:即使幸運活下來,可能錯過了學習的機會,不知道在承平時期做什麼。

       那些至今在台灣許多大廈當管理員的老兵,已經逐漸凋零,減少,死亡。

       他們和我們擦身而過,一身是傷,是絕望,他們就是戰爭的歷史。

       俄羅斯入侵烏克蘭,許多人採取不同的方式表達意見。

       鼓勵別人打仗是容易的,但之後呢?戰爭必然產生的難民呢?

       自2/24日,至今俄烏戰爭已經161天:我剛好收到一張收據。

       回頭看自己在敍事報導這場戰爭的時候,我檢查自己:你有沒有違背良知?

       我們譴責俄羅斯殺戮,也批評烏克蘭總統明知戰爭風險仍輕率加入北約組織,我們找到澤倫斯基當時身處海外親信藏匿資產的潘朶拉文件醜聞,我們報導烏克蘭的英勇抵抗,也報導俄羅斯裔烏克蘭人自2014年即被不公平迫害近八年內戰的歷史事實。我們找出導演Oliver Stone 拍攝普丁四小時紀錄片,了解他的悲情特質,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侵略者,而是自1991年蘇聯解體後所有被西方尤其美國歧輕視、不公平對待的悲劇俄羅斯人之一。我們也率先報導這場戰爭,必將引起能源危機,尤其德國。我們也看到了氣候變遷排碳減量的倒退。

       我們又回到戰爭,我們又回來燒煤炭。我們又相信戰爭,我們又忘了難民。

       今年二二八,我想一下自己可以做什麼?那是我親愛的外公受難日。

       三月,我捐出一筆款項,近期再另一筆。

       當那麼多人都漸漸遺忘烏克蘭時,我知道烏克蘭人,才是戰爭歷史的核心。

       不是澤倫斯基。不是拜登。不是普丁。

       ——圖片第二筆捐款烏克蘭難民收據,願您也加入。

(資料來源:文茜的世界周報 Sisy's World News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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