選擇正確的路YOUNG善不一樣

       「如果你的面前有兩條路,你會選擇哪一條?」8月5日到8日慈濟永續人才營訓營,來自馬來西亞的陳祖淞問參加的二十幾位學員。

       陳祖淞問大家,「為何會想來參加這個營隊?」有同學說,「因為暑假待在家太無聊了。」「本來以為去臺東至少玩兩個、三天,結果短短的一天就回來了。」

       「對!人生如果沒有目標,選哪條路都一樣!但若有了方向,不管選哪一條路,都能創造出不一樣的風光。」陳祖淞說,自己年少時,因為家庭環境優渥,三個哥哥都是工程師,他內心充滿叛逆,不想再成為工程師,想要有個不一樣的人生,也有很多理想,想當老闆、有個好老婆,也想當科學家、擁有豪宅等等夢想。

       他覺得人生好苦短,想要活得不一樣,好好盡情地玩,年少時期幾乎都在玩樂中過日。讀高中期,陳祖淞參加各種社團,桌球、籃球、童軍、佛學社,生活多采多姿,因此考上馬六甲倒數第二的大學。

       大學期間,他加入了慈青社,穿上慈青制服,來臺灣參加的第一個營隊是幹部營,「我參加慈青後就不想參加其他社團了!」陳祖淞也跟著夥伴一樣薰法香,不過還是很愛玩。

       大學畢業後,他自問:「我的人生方向,該何去何從?」他跟媽媽說:「想到臺灣讀生科研究所!」他申請了臺南成大和花蓮慈大,都上榜了。可是愛玩的因子仍在,為了玩,他大量地打工賺錢。

       他也常想,「為何要當慈青?」去紐西蘭前,他將《證嚴上人思想體系》這大部書塞入行李箱,媽媽覺得這部書太重了,又拿了出來,陳祖淞還是偷偷地裝入,想在紐西蘭好好把這本書消化。

       紐西蘭美若人間仙境,陳祖淞認真打工,過著獨立的生活,與來自世界各地的夥伴到處玩樂。每次瘋狂大玩後,有一股空虛感即襲上心頭,他捫心自問:「然後呢?」

       有一次,一夥人找刺激,去玩高空彈跳,從懸崖上彈跳下溪谷,但跳了五下就沒了,他反思問己:「然後呢?這樣跳又有什麼意思?」

       慈大第二次面試時,他正在紐西蘭打工換宿,因此錯過面試的機會,最後選擇免學雜費、有獎學金和工讀金的成大就讀。陳祖淞說:「我來臺灣的目的,是想多了解上人,了解慈濟,結果我去了臺南!」2010年全球慈青慈濟日時,陳祖淞回到精舍,上人跟他說:「要常回來喔!」結果他只回去了兩次。

       在成大讀碩士,早上九點開始進實驗室,直到晚上十一點才回家。每周一報告,每周修正,那即將達到的目標始終像天邊的月亮,摸不到也勾不著,日日、月月、年年如一。「這是我要的人生嗎?」

       有一天,朋友捎來訊息說,加拿大的一位朋友因感情問題輕生了。他從小單親、自己的兄弟曾在自己面前被槍殺,人生毫無目標,每天喝得爛醉如泥,感情遇到挫折,人生失去了方向,就這樣英年早逝了。

       陳祖淞讀的是生科系,碩士畢業後,父親要他回馬來西亞接棕櫚油的家族事業,提高生產率,坐著翹腳就可賺入上億;杏輝營運長提供他到北大攻讀博士的機會,許多美好的前程在眼前讓他選擇。

       與杏輝營運長餐敘後,父母尊重陳祖淞的意見:「看你囉!」

       不料,他毫不考慮地回答,「我要去慈濟上班!」

       一場開心、美好的餐敘,就這樣被這句話搞砸了,晴天霹靂,氣氛低迷,父母面對杏輝營運長的尷尬、無奈,一場避免不了的爭執就這樣展開了。「你可以退休後再去做慈濟啊……」

       陳祖淞說到這裡,對慈青夥伴說:「我今年三十四歲了,在慈濟基金會上班感到很驕傲!」

       2011年他到慈濟基金會的宗教處報到,什麼人都不認得、也不知道工作內容,但他對自己說:「就算回精舍掃地,我也願意!」不過每當有人問他:「你不是要賺大錢嗎?為什麼要去慈濟?」陳祖淞就啞口無言。

       陳祖淞心裡總有一張心理地圖,人生苦短,眾生的苦他要跟他們一起承受。「我知道,在這世界上,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老闆,被上人教的時候,我很甘願,我寧可在還年輕的時候來學習!」

       從慈青到慈濟基金會同仁到清修士,「我的人生是跳階的,超級打怪的不一YOUNG人生路,現在回頭來看我的人生,很感恩我的人生,太值得了。」

       2022年俄烏戰爭爆發,難民潮超過千萬人,陳祖淞七月份才剛從波蘭回來。「去到那邊看到的烏克蘭難民,和去塞爾維亞見到的難民一樣,心很痛。」

       他說,難民潮中不乏三十幾歲的醫師、會計師、老師等高薪的年輕人,戰爭一爆發,流落他鄉成為難民,幸運地可以在波蘭餐廳打工換宿,基本生活有了著落。但仍有數百萬人流離失所,家破人亡。「好好的一個人,突然間家鄉被炸了,成了戰場,人生就是這麼苦,苦得看不到盡頭。」

       戰爭已持續了一百六十天,目前還在爭戰中,看不到終點。他說,娑婆世界,苦樂參半,苦是無止盡的。「在慈濟,我的心變得柔軟了,當你轉化心念後,從助人當中成長的是自己。」

       陳祖淞最後勉勵年輕慈青,「生命成長過程如股市一樣,高低迭起,請容許自己跌倒,跌倒的人不恐怖,不敢站起來面對才恐怖。」

(撰文:張麗雲、照相:徐金生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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